半边人挥手向布洛击去,布洛敏捷的躲开。半边人膝盖一弓,跳了过来,扑向我。布洛一把将我扯起,挡在我跟前,半边人的手抓到他的后背,又是尖叫一声,迅速的跳出几步,眼中的愤恨更浓。

    “爬到树上去。”我道。我就不信他单手单脚的还能爬树。

    布洛犹豫了一下,同意了。我们各自寻了一棵树爬上去,四肢冻得僵硬,还真不好爬。跳远的半边人又跳了过来,我咬紧牙,使劲抓着树枝向上爬,好不容易爬到了上面粗壮的树枝上。

    半边人在树下来回跳动,看样子是真不能爬树,我坐在树枝上,低头看着他。他跳动一阵,又跑来撞树,树被他撞得一下下的震动。早料到他会有这种举动,我特地选了一棵粗壮的树,任凭他力气再大,也没那么容易撞断。

    半边人见撞树不管用,停了不来,也不蹦跳,站在下边抬头看着我。这东西还真能耗。老盯着半边人也瘆得慌。我挪开视线,不时往树下看两眼,注意半边人的动向。

    我把之前身上粘的树叶拍掉,看向布洛,之前耗子明的人在,那断指人又一直跟着他,一直没机会问他,我道:“你之前是不是去了海南?”

    他看了我一眼,不说话,眼睛一直跟着手电光,注意树下的半边人。

    我又道:“你是不是在气我叫耗子明把你找来?”

    “你不该跟他们搅合在一起。”他淡淡的说。

    我说:“我也不想跟他们搅合,可是我得弄明白一些事,这事在我心里堵了好几年,我不想错过任何机会,况且也不全是我自愿的,他都找到了我住的地方,我有什么办法。”

    他看向我:“你不该去永胜。”

    他的意思不是我不该跟耗子明走这趟,而是我一开始就不该跟雷子走那趟,这样也就不会招上耗子明和那些匈牙利人。他越是这样,越让我觉得是知道些什么。

    我说:“之前在贵州的时候,你为什么说他或许害了我,只是我不懂,这话是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随口说的。”他答。

    我一愣,让我疑惑了这么久的话,就只是他随口说的?我不大相信,道:“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“安慰你。”

    我一呛。难道一直以来是我把他想得太复杂了,这小子真的就是被那些老外随手捡来的翻译,是被无辜卷入的游人?仔细一想,在贵州岩洞的时候,当时布洛是站在里头,小马让我小心的也可能是在洞里没出来的那些老外。

    可我还是觉得不是这样。我问:“我在海口火车站看到的是不是你?”

    “是我。”

    回答的这么干脆,反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。我道:“你躲我做什么。”